“小人因利而结党,利存则聚,利尽则散,朝中群小,便是明证。昔时王安石与吕惠卿,以利合而因利散,今时六贼,亦是如此。童贯与周铨,当初使辽之时,情好如蜜,童贯之孙,乃是东海商会所谓十三柱之一,如今因利尽而分道扬镳……”

        文维申滔滔不绝,在他面前几个少年背后坐正,他目光扫过,看到大多数少年都是迷迷糊糊,不由叹了口气,目光落在了一角布帘之后。

        那布帘之后是蔡瀛,蔡洁生之女,这年许来,小姑娘成长得很快,为了男女之别,她虽然也在听文维申讲课,却独坐一间。

        文维申一直觉得,与新党——他固执地认为,周铨也是新党的一员——最重要的战斗,并不是眼前,而是未来。特别是在听说周铨于龙川别院设学堂,在济州同样也设学堂之后,他更是坚持如此。他与被送到日本去“教化”日本人的二程弟子们时常有联系,这些人经过济州,因此对济州的学堂相当佩服,唯一让他们遗憾的是,二程学说在这学堂中却没有发挥的余地。

        甚至连将二程之说添作课余教材都做不到,两学堂的图书馆里,都没有这类文章存在的余地。

        可惜的是,哪怕他选择了许多家世清白天资不凡的孩童,教了几年也没有教出什么人物来。他只能以十年树木百年树人来安慰自己,同时恐惧于有朝一日,自己也没有精力做这事情时,这一事业就此荒废。

        唯一有希望的,反倒是坐在布帘后的那个女子……

        文维申正在想着,突然外头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有人闯进来,喜形于:“老爷,老爷,京中最新消息,朝廷在燕京大败,西军种师道阵殁,这一场惨败,得有人负责!”

        如今朝廷新党当道,负责的人,当然得是新党之人,这也意味着,蛰伏已久的旧党之人,有了一个机会!

        文维申捋须咧嘴,正要大笑,突然又见一人冲了进来:“据说燕京之败,乃是周铨里通外国,京中百姓,已经砸了他的东海商会!”

        东海商会并不是周铨的,成立之时,有十三家股东,被称为十三柱石,周铨只是其中之一。不过在民间,提到东海商会,大伙想起的就是周铨,而非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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