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阳,吹烂了晚桃,拂红了青墙。

        因事发突然,华亭内外早已挂珠抹红,只待成都侯归来。而此刻,庄园内素静无声,碎湖小声的吩咐着婢女,命她们将满园朱红抹去,将壁灯燃起。白鹅静浮于水,大白猫也收敛了往日的嚣张,领着它的猫子猫孙们眷眷的伏于墙角阳光下。

        中楼,气氛略显沉凝,幸而小刘乾已然习步,斜斜迈着八字步奔来窜去,时而,笑嘻嘻的扑向绿萝,倏而,扬着胖乎乎的小手往刘氏怀里钻,为此满堂静澜凭添几许生气。绿萝柔柔的揽着儿子,眸子里却衔着默然微笑的夫君,拿着一柄精致的无锋小木剑,诱惑着小刘乾:“唤,唤阿父……”

        “阿,阿……”小刘乾转动着漂亮的眼睛,盯着刘浓看,他不识得刘浓,撇了撇嘴,扭过头。

        “阿父……”绿萝挥了一下小木剑,贴着儿子的脸,轻声道:“此乃阿父,小刘乾之阿父,为何不唤?”

        小刘乾眼睛随着木剑转来转去,伸出手去够,奈何娘亲却不肯给自己,只得转过头,无奈的唤了一声:“阿父。”

        刘浓微微一笑,接过绿萝手中的小木剑,将小刘乾揽入怀中,柔声道:“君子当习剑,然若仅知剑而不知书,便乃一匹夫尔,刘乾可知?”说着,以剑尖蘸着案上茶水,把着小家伙的手,在案上写下“刘乾”二字。

        “格格……”

        小刘乾乐了,歪着头盯着案上的字看,拍着小木剑乱笑。小刘徵与刘神爱尚小,不会说话与走路,却亦会闹腾,见阿兄开心了且有玩具,便在各自乳娘怀里挣扎来去,呀呀乱叫。三个小家伙如此一闹,顿时将室中凝静散去不少。

        遂后,刘浓抱过小刘徵,狠狠的亲了一口,复又抱起小神爱,正欲来一口,殊不知,小神爱却嘟了嘟嘴,伸出嫩嫩的小手,拍了他一巴掌,“扑”的一声轻响,成都侯愣了半晌,继而,嘴角一裂,笑出声来。

        笑声轻扬,柔情满怀。

        而此一笑,室中诸女眉梢齐齐一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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