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黑暗,一路上伴随着我们的就只有寂静。这里安静得令人不舒服,萦绕在耳边的只有我们杂乱的脚步声和急促的呼x1声。我明明记得之前还能听到飒飒的风声,可是不知从何时起,风停止了,这座山彷佛又变回了刚开始那样,没有半点声音。

        我心里隐隐有一丝不安,因为这种环境是最容易令人迷失方向的。但是领路的是黎,我能做的只有相信他。

        我们俩玩命似的几乎是以平生最快的速度,一路往山顶方向狂奔,而且一跑就跑了将近一个多小时。我感到x肺处传来一阵又一阵的cH0U痛,但我的心脏仍然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疯狂跳动以支持剧烈运动所需的大量氧气。我甚至觉得继续以这种超出人类极限的方式勉强下去,我随时都会有猝Si的风险,但却也不得不坚持着。而黎b我还要拚命,他跑得极快,就像是离弦之箭一般,我咬紧牙关Si命狂奔,才勉强跟上他。

        我们俩浑身汗如雨下,不停地喘着粗气,却都不敢停下脚步,因为我们这是在和时间竞赛。我无意间看了黎一眼,只见他紧皱眉头,脸上全是痛苦的神sE,显然是T力透支了。我相信对於即将变成蜥蝪一事,黎心底里也是担心得要命的,只是他没有说出来而已。

        在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里,我们还是不停地奔跑着。x肺处的cH0U痛持续不断,脑袋昏昏沉沉的,喉咙里还有一GU强烈的血腥味。其实我的身T早已超出了负荷,能撑到现在靠的全是意志力。当我每一次感觉快要昏厥过去的时候,我都会低头看一下自己发黑的右腿来提醒自己,如果现在晕倒,这辈子恐怕再也醒不过来了。我不停在心里默念着,不论付出何种代价,我也要坚持下去!

        然而意志力并不是万能的,跑着跑着膝盖突然传来一阵强烈到无法忍受的剧痛。我扑通一下摔倒在地上,黎听到声响,连忙停下脚步,回头查看发生了什麽事情。

        我忍着痛站起来,可是疼痛的感觉实在太强烈了,双腿根本使不上力气,我尝试了好几次都失败了。我慌张地伸手抓住旁边的树,咬着牙勉强站了起来,可是当我松开手後还不到一秒钟,我又再一次跌坐在地上。我深感不妙,心中慌乱得很,现在不要说跑了,我怕我连平常走路都做不到。我感觉到疼痛的位置正正是被乐砍伤的地方,也不知道是因为过於剧烈的运动导致本已痊癒的伤势又再度复发,还是那只蜥蜴本就不能完全治好我们的伤势。

        我心里很清楚在短时间内,我也不可能继续走了。然而,在这个时候失去行动能力就等於Si,或许bSi更糟糕,应该是等於要变成半人半蜥蝪的怪物,再也没有扭转局面的余地。

        我听到黎正在走近的脚步声,但是我不知道该怎样和黎说明这事。我双手紧攥着拳头,挣扎了一会儿才敢抬头去看他,「我??」不看还好,一看我的心脏马上漏了一拍,因为此刻的黎,b起人类,更像是一只怪物,两只眼珠子均变成了琥珀sE,瞳孔的形状也从圆形变成了一条如裂缝一般的直线,而且几乎整张脸都变成了不正常的黑sE。他的外貌特徵已经逐渐向蜥蝪靠拢了,这意味着他没剩下多少时间了。我用颤抖着的手指指着他的脸,嗫嚅着道:「你??你??」他没有因为我的反应而感到惊讶,看来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T状况。

        「你没事吧?」黎冷冷地问。这本应是关心的问候,可是他的语气之中却没有丝毫温度。他盯着我受伤的右腿,眉头皱成了一团,眼神冰冷至极。

        他的话让我如坠冰窖,正如一开始所说的,这是一个需要赌上生命的行动,失败了,自然就要赔上X命。事实上,从跌倒在地上的那一刻,我便是一个Si人了。

        我自暴自弃地在心里想道:早知道最後的结果是这样,我就应该乖乖坐在那儿等Si!我为什麽要拼了命的去改变早已注定的结局,这根本毫无意义!可是……可是我还是不甘心!若果不是腿上的伤碍事,我应该是不用变成蜥蝪的,可是现在……其实现在也不是完全没有机会,只要黎愿意搀扶着我一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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